农业部信息中心　刘洁泓 李选芒 薛春艳 潘丽萍 　　[摘要］农民收入增加困难是制约我国国民经济快速发展的根本原因之一。本文认为发展大城市是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途径，并尝试性地提出了一些拓展大城市的筹资渠道。 　　一、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性 　　改革开放20多年来，我国农民的收入水平总体上有了较大的提高。但分阶段来看，农民人均收入的增长速度却呈阶段性下降的趋势。从1978年??1984年的15．2％，下降到1985年??1988年的5％和1990年??2000年的4．5％，尤其是1997年??2000年，农村人均纯收入的增幅比上年分别下降了4．4，0．3，0．5和1．7个百分点；年增长率从1996年的9％下滑到2000年的2．1％。农民人均纯收入的增幅连续4年下降，这还是农村改革以来的第一次。 　　邓小平同志曾指出：“中国社会是不是安定，中国经济能不能发展，首先要看农村能不能发展，农民生活是不是好起来。”目前，农村大多数的劳动力仍然主要从事农业，其收入的主要来源也是农业活动，而中国的农业又受人多地少之困。伴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和人口数量的不断增加，以及农村剩余劳动力逐年上升的趋势，联产承包责任制的优势已经基本释放殆尽，因此，农民的人均劳动收入与城市居民相比而言是非常低的。 　　多年以来，我国经济以“短缺经济”为特征，大多数商品供不应求，城镇居民的需求足以推动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农村市场则居于次要地位。随着“短缺经济”的结束，我国的宏观经济形势发生了根本性转变，大多数工业产品供过于求，找不到很好的销路，低靡的消费已使我国经济的增长速度逐渐减慢。笔者认为，内需不足主要是指最终消费需求不足，而最终消费不足则主要是指农民的最终消费需求不足。以1998年为例，我国农村消费品零售额为11300亿元，仅占整个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39％，农村人均收入为2161．98元，农民用于文化教育、娱乐、医疗保健、交通通讯方面的支出仅为288．22元，同期的农村各项存款余额为16000多亿元，仅占城乡居民存款总额的30％，这与我国农村人口占总人口的近70％形成了巨大反差。由此可见，我国农村市场需求潜力巨大。启动农村市场对于扩大消费需求，刺激经济发展至关重要，而启动农村市场的前提则是农民的收入水平能够得到逐步提高。 　　二、发展大城市是我国城市化的现实选择 　　我国农村地区人口多，耕地少，剩余劳动力达到亿人以上，不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问题，单是依靠少量的耕地，难以达到提高农民收入的目标。如果我们把农民收入比作一个分子式，那么农民数量就是分母，增收渠道就是分子，转移农民则会使分母变小。因此，只有减少农民才能富裕农民，只有加快城市化进程才能提高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速度，当以低生产率为特征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全部转移到城市工业部门就业以后，农业生产率由于劳动力的减少就相应地得到提高，农民的收入自然就会增加。 在如何推进我国城市化的问题上，学术界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但至今仍未有定论。笔者认为，我国的城市化应当坚定不移地走发展大城市的道路，使大城市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增长极”，通过“增长极”的发展来带动农村地区的经济发展和农民收入水平的大幅提高。主要理由如下： 　　第一、大城市是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的主渠道 　　工业化过程是大量农民转向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过程，是绝大多数农民进入城市的过程，是缩小城乡差别的过程。可是，当我国城市化政策的重点指向小城镇的时候，大城市却出乎意料地吸纳了大多数转移出来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近几年，当小城镇吸纳农村人口由4000万人降为不足3000万人的同时，大城市吸纳的农村人口却由不足4000万人增加到近6000万人，最高峰时期曾经达到近8000万人。目前，仅广州市就聚集了240多万民工，超过1992年“卖户口”时全国17个省的“农转非”总和；同时，北京、上海、深圳、武汉等大城市吸纳的民工都在100万人以上。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数字还都是在政策逆向调节下出现的。在农民义无反顾地走向大城市的事实面前，小城镇论调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第二、大城市具有明显的规模效应和集聚效应 　　经济学中，人们都比较注重规模经济，其实城市也具有明显的规模效应，但人们却很少把它纳入规模经济的范畴，这也是我国城市化政策导向出现偏差的根本原因之一。同时，我国的耕地资源极为稀缺，因此在选择城市化道路时，应当考虑如何减少、节约居民用地和工矿、交通用地。根据我国有关专家的研究，人口越多的城市，人均占地面积越小。以目前的中国城市状况看，200万人以上的城市人均非耕地面积仅为5．4平方米，人均建成区面积为66平方米。而人口少于20万人的城市人均非耕地面积为52．7平方米，人均建成区面积132平方米。此外，特大、大中城市占地极少而集聚效益很高。从全国1994年城市用地按每平方公里创造的工业产值分析，中等城市是小城市的7倍，大城市是中等城市的1．6倍，特大城市又是大城市的6．4倍，20万人口以下的小城市比200万人以上的特大城市人均用地高约90％。而且，早就有专业部门仔细测算过，城市越大，行政开支占财政收入的比例越小，人均占地面积也越少。可以看出，要想追求集约效应，节约土地资源，就必须走规模城市化的道路。 　　第三、大城市有利于生态环境的恢复和改善 　　笔者认为，人口集中居住比人口分散居住，更有利于保护生态环境。我国由于人口众多，分散居住会造成严重的生态问题，而集中居住所出现的生态环境问题比分散居住所出现的生态环境问题便于治理和管理，成本也会低一些。现在，我国农村的生态环境问题日益突出，山林被毁，湖泊退化，草场荒漠化，沙尘暴日益频繁。而形成沙尘暴的直接原因就是在农村牧区生活着过多的人口，为了生存和致富，人们不顾土地的承受能力，过度耕种，过度放牧，滥采滥挖，造成了严重的土地沙化和草原退化。因此，只有退耕、退牧才是恢复生态的根本途径。但是，要求农民少种地，要求牧民少养牲畜是做不到的。因为这等于限制他们的生活水平，限制他们追求财富。我们只有积极地发展大城市和特大城市，创造出较多的就业机会，用更好的生活和发展条件吸引农民、牧民改变其生产和生活方式，促进农业人口向非农业人口的转移，用减少农业人口的方法来恢复和保护生态环境。例如，日本的人口密度超过我国，但它的人口80％以上却集中在东京、大阪等靠近太平洋沿岸和漱户内海沿岸的大城市里，而它也是全球生态环境保护最好的国家之一，绿化面积占到国土面积的65％以上。 　　目前，我国已进入城市化的加速阶段。因此，正确把握发展阶段，适应客观规律和发展趋势，不失时机、积极稳妥地推进大城市的快速发展，是我国实现城市化和现代化必须完成的一项重要工作。 　　三、拓展大城市的筹资渠道 　　在推进城市现代化的进程中，城市建设发展的巨额资金从何而来是各级政府必须面对的课题。显然，沿用传统的思维模式，单纯依靠政府财政、银行贷款、企业自筹的老办法，难以解决新时期的资金问题，必须在融资思路上有一个大的突破。因此，有必要提出经营城市的筹资思路，把城市本身当作资产，充分利用市场经济手段，从整体上进行运作。 　　1、盘活基础设施 　　城市的基础设施是国家长期巨额资金投入的结果，是政府最主要的一笔国有资产。如果把这个资产存量盘活，将是一个规模巨大的资金来源。长期以来，不少的城市管理者没有充分认识到城市基础设施的可经营性，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重投入建设、轻经营管理的倾向，投入多而资金回收少。因此，一方面城市建设、发展所需的资金缺口大，而另一方面，资产却并未得到充分的挖掘和利用。今后，对一切可经营的城市基础设施，都可通过所有权和经营权的有效剥离，采取能卖的卖、能租的租、能抵押的抵押等办法将其推向市场，经过转让经营权、收益权和股权进行直接融资，从而最大限度地盘活存量，吸引增量，不断扩充城市建设的资金来源，走出一条以城建城、以城兴城的城建市场化之路，使城市建设资金能逐步进入投资??回收??再投资??滚动发展的良性循环。主要措施有：（1）有偿转让市政项目的经营权；（2）有偿转让供水、供气、公交等公用事业企业的全部或部分股权；（3）有偿转让城市的维护管理权，节省开支；（4）有偿转让公用行业的无形资产，即将公益设施的冠名权有偿、有期地转让给社会法人和自然人。 　　2、盘活土地资产 　　（1）完善城市规划，调整城市布局。要发挥规划的作用，科学、合理地调整中心地区和繁华地段的用地性质，对建成区域进行功能改造和升级，使城市规划适应经营城市的要求，体现城市功能分区的特点和经济布局。要维护规划的法律严肃性，城市规划一经制定、批准，只有通过法定程序才能使之变更。（2）加强对土地一级市场的垄断，加强宏观控制。政府垄断了土地一级市场后，应对规划用地先行投资，通过完善基础设施、优化开发环境，将土地养熟，然后以拍卖的方式出让该地块的使用权。（3）根据市场供求关系有计划、有步骤地分期、分批出让土地，尽可能谋求土地效益的最大化。政府一定要控制好已经为数不多的土地资源的交易，只有不急着把地卖光，才能卖出好的价钱。（4）营造环境，提高土地附加值。要着力营造有利于投资创业和经济运行的政策环境、法制环境、政府服务环境，不断提高城市的吸引力、凝聚力，以此造商机、造人气，带动土地升值。 　　3、激活民间资产 　　民间资产包括民营企业及个人资产。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所有制结构改革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各城市已经积累了巨额的民间资产。但是由于没有必要的政策引导，没有十分理想的投资载体和投资环境，很大一部分民间资金只能到股票市场上投机逐利。因此，充分调动社会民间资产的积极性，吸引民间资金，是解决大城市发展中资金紧缺的根本途径之一。启动民间投资，当前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1）鼓励民间资金投资房地产市场。（2）鼓励老百姓投资创办各类民营企业，鼓励民间资本购买国有企业的产权，鼓励现有的民营企业扩大生产流通规模。（3）创造条件，发行市政债券。筹集的资金可投资修建公路、桥梁、自来水厂、学校和医院等公用事业。（4）设立多种形式的投资基金。可策划设立城市基础设施项目投资基金、产业投资基金等，变以往的政府单独投资为配合民间资金投资。 　　4、盘活城市企业 　　从我国目前的情况看，应在推进股份制改造，利用资本市场直接融资上下功夫。（1）争取更多的企业股票上市；（2）用好上市公司的“壳”资源。一些上市企业中，有的由于效益较差已失去配股资格，要积极创造条件促进高新技术企业与这类企业的重组；（3）通过继续发展一批股份公司实现直接融资。通过组建发起非上市股份公司实现直接融资，具有适应范围大、操作简单的优势。 　　［作者简介］刘洁涨（1972-），女，陕西省澄城县人，经济学硕士。